地上落满了空掉的沐浴露瓶子。
还有酒精消毒液的包装盒。
再看看蓝萤。
她头发是湿漉漉的,高领下面,隐约能看到澡巾无休无止搓擦下去,留下的一道道看着就疼的红痕。
白可儿抱着木偶一样的蓝萤,哇哇的哭,“呜呜呜……萤萤,凭什么啊?到底凭什么?凭什么连老天爷都要欺负你,凭什么整个世界都要和你这么好一姑娘作对啊!”
“可儿,我现在真的是没什么可以牺牲的了。”
蓝萤手里攥着一张名片。
名片是烫金的,看着就很奢华。
就在白可儿来的前两个小时。
管床医生过来,通知她说,“蓝小姐,付先生只是允许您母亲破格转院过来,但所有的医疗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还是要由您个人来支付的,这是账单。”
账单显示。
母亲才住院两天,就已经欠了三十多万了!
再后来。
她之前在戏剧学院遇上的戏班班主来找她,跟她说,“萤萤,我知道最近你挺缺钱的,不如这样,你考虑考虑,到我那去,给有钱大爷唱一曲,就不少赚的。”
“可儿,你最近要是有时间,能不能帮我来照顾一下我母亲?我可能要……”
蓝萤死死握着那张名片,秋水剪瞳般的眸,死水一潭。
她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可能要上班了!”
晚上。
一辆劳斯莱斯停在住院处大门外。
蓝萤打开后门,坐了进去。
司机看似礼貌,实则透过后视镜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调侃和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