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倌儿郑朝李咎挥挥手,改道往地里去继续赶车送粮食入仓库了。李咎则先赶往七号地找到负责骡机一事的何工,交代他去厂房等着,自己又折往不远的四号地看个究竟。
水泥路有点湿润润的,两边的地里或躺着割下来的稻穗、玉米株,或是刨出来的土豆红薯花生晾在那儿。四下弥漫着泥土的腥气和草木被砍断后特有的汁液的气味,在阴郁的空气里搅和成沉重的调子,与往年秋收时干燥的带着热度的谷物、藤蔓的气息完全不同。
李咎用他的气象学的知识预判了今年秋季的雨水绝不会比春季少。今年的副高(副热带高压)非常疲软,很早就让出了长江中下游的控制区,直接导致本该秋高气爽的秋季阴雨不断。
预判归预判,李咎总还抱着一丝希望,指望副高这个小妖精能硬气一回,给点反弹,北抬给点热量。不过,这样湿冷的空气,还有一眼望不到头的阴云,已经很明确地告诉李咎这种反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