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娃赶着驮白银的马匹继续走,又一个月,走到长生树不再结果的病城中。
瘸腿的守城士兵已经瘸得不能走路了,那条病腿又流血又淌脓,苍蝇围着他嗡嗡地飞,白花花的蛆虫从伤口里不断往外爬。他勉强坐在一个蒲团上,用手撑着一点一点地往前挪,挪到城门口,痴痴地等候河娃回转来。见到河娃的面,他激动得眼泪都要往外流:“好兄弟!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从你走了之后,我天天在这里等,等了八八六十四天整。要是再过八八六十四天还见不到你的面,大哥我怕就等不上啦。”
河娃说:“别担心,这事情容易办,找一把锄头来,打死长生树下盘着的一条蛇,树就能够再结果子了。”
城里的人都心急如焚地跟在河娃身后去打蛇。用锄头削开树根,果然有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花蟒伸着懒腰不紧不慢爬出来。蟒蛇的头大如笆斗,眼睛像两盏牛角做的灯笼,身上的鳞片比铠甲还厚,突突地吐着比小孩子胳膊还长的蛇信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腥臭,熏得在场的人头晕作呕。看样子蟒蛇正酣睡未醒,迷蒙着,腰身尾巴都摆动得不利索。河娃趁它没有醒过神的工夫,上去一锄头,刚好打在它的七寸处。人们涌上去抓住它的尾尖尖,拼命地抖落着。蟒蛇的腰节哗地一下子散开来,在地上软成了一堆烂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