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缄配合地扯了扯嘴角,与她并肩坐在石凳上,轻声道:“阿容,如果我此番能中,把你接走,以后就是我们俩一起过日子,你……能吗?”
月华似水,夜风轻扬,桂花的甜香若有若无,四周一片安静,只有不知名的小虫子在草丛里鸣唱。
林谨容沉默地看着天边闪烁的星星,许久方道:“你是一定能考上的,无非是考得好一点或者不好一点。”
那一年他虽然考中,却考得不是那么好。
现在想来,如果当时他不是恰逢丧子之痛,大约会考得更好一点罢?
陆缄听她避而不答,十分失望,默了片刻,笑道:“借你吉言。我也是觉得,我能考得上的。”
“一定能。”林谨容弯腰从脚边拔了几根灯芯草,就着月光编了起来。
“你编什么?”陆缄的注意力被她灵巧的手指所吸引,由不得好奇地凑过去看。
林谨容微微一笑:“编小草鞋。那年在庄子里苗丫教我的。”
“苗丫现在已经嫁人了吧?”陆缄见她手里的灯芯草即将用尽,忙递了一根过去。
“是,嫁得不错,我娘许了她自由。”
陆缄唇角含了笑,慢悠悠地与她闲话。
“那时你在庄子里,怎么就那么野呢?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为所欲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女儿家,舅母把你宠得无法无天,半点不懂得温静贤淑为何物。”
林谨容不客气地回答:“那时你就像个老学究,板着脸老气横秋的教训人,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死板讨厌,专会扫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