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地没有破绽,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澜与其他可疑的蛛丝马迹。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心下竟然绽开一抹猝不及防的黯然,带着无数尖锐的棱角在胸口悄然掠过,左懿自嘲地想,还好当初自己先摆出了高姿态,否则也许连自尊都要输得分毫不剩。
于是,她也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极力让表情和语气看起来像一个声讨者,尽管她的本意其实是来求和,确切地说,是为了朋友求和。
“我来的目的是想问一下,公司对杨延书剽窃事件做出的裁决。”维持着呼吸的平稳,不卑不亢的语气,她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微微倾身,将书放进纸箱里,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掩藏起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意,为什么他刚才竟然还有所期待,明明早已亲耳听到那些将自己拒于千里之外的残忍话语,明明是他先做出那些越礼的事情,明明已经决定放弃。
这多不像他的风格。
如果是其他人,他大可云淡风轻地置之一笑,再见面时仍如谦谦君子一般微笑致礼,让出一段不必让他人困扰的安全距离,无关痛痒,挥之即去。
然而,因为是她,所以不可能也不可以。
连面无表情都要倾尽全力,他自问没有足够的演技,去伪装一切都如过去那般,粉饰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