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接了钉子的电话。我在你眼里还不如一个承诺。”
祁恬张了张口,忽然不知该做何解释。她想说不是的,尚昀当然比宋旭晟重要,可是……如果宋旭晟真的在那一片墓碑里,她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她没法放弃。
“姝雯姐每天都写日记。”祁恬忽然转换了话题,“她每天都写,病得越重,她写得越多……后来她的父亲将她的日记本藏起来,她就找陈护士长要病历纸,哪怕她一天只能坐起来十几分钟,都拿不住笔了,也要支撑着写。”
“我骂过她,我说你命都要没了,还考虑留遗言吗?趁还活着,多跟父母说说话吧。”
“她就笑。她说跟父母说话当然要说,但宋旭晟不在,她要给他留点话……她说宋旭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如果她不留只言片语就死了,宋旭晟一定会自责一辈子。”
祁恬手指颤抖着捂住眼睛:“我当时不相信,我说她才是眼瞎的那一个,我骂她得的不是胰腺癌,是脑癌……我见不得她那么固执……我一想到她死了,宋旭晟可能也死了……我就……”
两人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祁恬全身都冰冷,头发几乎不滴水的时候,尚昀突然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