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二孝子
广州二孝子,一曰曹麟,字圣瑞,番禺五凤庄人,其父以渡江遇盗自溺死。麟号哭水滨十昼夜,闻者哀之。麟曰:“吾生不能得吾父之骸骨,吾其死以求吾父之骸骨乎。”遂抱其母木主,沉于江而死。一曰庞时倬,南海弼唐乡人,丙戌冬,闻敌兵将至,泣告其师曰:“吾父性刚,兵至必将遇害,父苟遇害,则吾以死殉之矣。”师哀其志,然亦未之信也。比城拔。其父被俘执索金,果大愤骂敌兵,兵将杀之,时倬哭请代死。兵不从,竟杀其父。时倬伏尸哭踊,徐以衣衾覆父,投井而死。时年十有三岁,论者谓二子者,以其父母之身,还之父母,皆可谓不失其身。而庞生当兵未至,先能决其父之不屈。父子天性,夫岂偶然,然其年甚小,则尤异。
○梁孝子
梁孝子名煌皙,别号生洲,东莞人。其所为孝,率本中庸,无有奇诡绝人之行。惟母病肮桑稍为人之所难,然而肮煞枪乓玻或以为天伦之间,有市心焉。而孝子以为亲之遗体,固后于亲者也。亲疾苟瘳,夫亦何所爱焉。性之所至,身斯至之而已矣。孝子尝患背痈,痛楚垂死,谓其弟曰:吾行矣,人死固如是乎。吾左足大趾,初一点寒如雪冰,渐渐延及五趾。由下而上至胫膝,右足亦然。乃指其脐曰,寒至此,中气当绝矣。其弟曰:古人言,死生之际,正宜用力。孝子闭目须臾,乃曰:无可用力。但念老母在堂,情不能割,中心焚如,不觉火从脐起,脐中之热,直驱两足之寒。其母趋至,孝子遂力疾起,曰:儿无恙,寒气退尽,两足仍温矣。已而病如脱,痈亦旋愈。噫嘻。斯乃孝子性之所至也。盖性冷则身不可得而热也,故生而若死,性热则身不可得而冷也,故死而复生,不忍舍其亲以死,斯不死矣。肱可耙玻痈可生也,而不可以死也。其斯以为孝子之孝也。孝子大母没,水浆不入口,杖乃能行,父没亦如之,母没哀恸过伤,里人为之罢舂,未期而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