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病人在肺移植手术恢复过程中感染了一种对所有抗生素都耐药的肠球菌突变细菌,出于保护其他病人的需要,将这个病人带到放射科做检查这项简单工作就变得异常艰巨—所有这个病人碰过的东西都必须在使用前后进行消毒。施瓦德隆叫来三个帮手,他们穿上从头到脚都密封的防护服,戴上乳胶手套和纱布面罩,在更换病人的床上用品之前,他们要对每一件设备、每一寸地方进行消毒。几小时后,等CT扫描室也消毒完毕,检查结束的病人回病房后,施瓦德隆才松了口气。做一个简单的诊断性检测通常只需两名员工花大概一小时的时间,但这次却是五名员工花了超过六小时的工作时间,还消耗了一堆昂贵的防护装备。
医院员工还只是问题的一部分。施瓦德隆还须认真观察所有进入移植病人房间的人(从家属到主治医生),提醒他们采取适当的防护措施,如果他们做不到,就得要求他们离开病房。
有些病人似乎在尽其所能地让情况变得更糟,例如哥伦比亚长老会医院有一个病人,护士们称他为“流浪者”。通常情况下,那些坚持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在其他病房探头探脑的病人,只不过是令人讨厌而已,但这位“流浪者”已经被耐万古霉素肠球菌感染,如果在“流浪”途中,她遇到了另一个感染了变异葡萄球菌或肺炎球菌的病人,他们很容易互相感染,他们体内的细菌可以共享基因,两个病人最终都可能感染完全耐药的葡萄球菌或肺炎球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