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哪儿?”聂赫留朵夫问。
“就住在这个院子里,”男孩指着一所房屋说。面对着这所房屋,有一个很小的、浅色头发的男孩站在聂赫留朵夫正走着的小路上,他的身体很吃力地支持在一双弯曲的、在膝盖部分向外凸的腿上,摇摇晃晃。
“瓦西卡,你这淘气鬼,跑到哪儿去了?”一个从小屋里跑出来的女人大声叫喊着,她穿着一件肮脏的、灰色的、仿佛沾满草木灰的衬衫,神色惊恐地扑到聂赫留朵夫跟前,抱起那个孩子就往小屋里跑去,好像生怕聂赫留朵夫会对她的孩子做出什么坏事来似的。
这就是刚才说过的那个女人,她的丈夫因为砍伐聂赫留朵夫的树林里的小桦树而关在监牢里。
“喂,你们说,玛特廖娜是穷人吗?”聂赫留朵夫问,这时他们已走近玛特廖娜的小屋。
“她算什么穷人?她在卖酒。”穿粉红衬衫的瘦男孩理直气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