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前方不远处,那个被她定义成“后娘”的妇人正坐在地上拍腿大嚎。
妇人的身边除了先前那个男人外,还有两个年轻的后生,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一口气跑了很长的路般。
其中一个后生猫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面,他一边大口喘气,一边对旁边双眼直愣愣,仿佛傻了一般的男人道:“你家的驴不是卖了吗?那你还傻站在这里干嘛呀,快拿着卖驴钱去救你儿子啊!”
后生说完,伸手推了男人一把。
男人被推得一个踉跄,清醒过来,他嘴里面“啊啊哦哦”地应着,脚下已转起了风火轮,拔腿就跑。
妇人也不哭了,在他后面拍着腿大喊:“回来回来……钱还没拿呢!”
这个莽货!
妇人再次产生一种“我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二愣子”的悲哀,她从怀里面掏出那颗还沾着她唾液的金花生,爬起来去追男人。
前面,男人一个紧急刹车停住,也正调头往回跑,跟只蓄足力道的回旋镖似得,一头扎在妇人的心口上面。
妇人被撞得险些闭过气去!
这个二货!
她捂住流血的鼻子,气得一脚踹男人腿上,骂道:“你个二货……行啦行啦,你别管我,快拿着钱给咱儿子请大夫去!”
妇人将金花生塞男人手里,又叮嘱他拿好别弄丢了,男人保证了几声,便攥着那颗金花生,脚下再次转起风火轮,风一般朝前方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