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笑骂道,“老狗,可敢报上姓名,让爷爷死个明白!”
老狗笑叹一声,“哎呀!谁这一生,能没点儿遗憾呢?程淳,你就带着遗憾,走吧!”
随后,持刀老狗对我不再理会,右手刀换左手刀,猛然抬起,准备送我上路。
我坐在血泊中,头顶的阳光刺眼,一缕光线透过我紧闭的双眼,带给我万丈光明,让我丝毫不觉初春之冷。
我微微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死啊!
我与岸石血肉相连,闭眼在那里回顾半生,可半生之事,已尽数回望,那一柄环首刀,却迟迟没有落下。
我不禁自嘲:难道,这老狗良心发现了不成?
又过了些许时分,我前襟的血渍已经凝成了血块儿,我双手不禁抓了抓地上泥土,心中怒极:姥姥的,要杀就杀,迟迟不落刀算怎么回事儿!
我睁开眼睛,正要怒斥,却见眼前一穷酸老儒模样的老者,在我身前站立不动,老者身边,一具尸体已经凉透,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