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野上先生是战争结束一年前去世的。之所以会病死,肯定是因为工作太辛苦了。”
漠不关心的口气。
“泷先生,您在日内瓦时就没有听说野上先生临终时的情况吗?”
“没有。”这次倒回答得很快,“我怎么会知道啊。我只是报社的特派员,负责通过中立国把战争的情况发回本部而已。我对某个外交官的死没有兴趣,况且公使馆也不会通知我啊。”
添田发现,自己又碰了壁。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会把话原封不动地弹回来。泷良精靠着椅背,跷着二郎腿,悠哉得很。从这种姿势中,甚至能读出几分对添田的蔑视。
一见到泷,添田就察觉到自己的天真碎了一地。他本以为泷是自己的前辈,还对他颇有亲切感。他本以为,一看是自家报社的记者上门采访,泷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泷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是冷冰冰的,甚至有些故意难为添田的意思。无论添田问什么,都不愿给出令人满意的回答。不,如果他是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就罢了,可他的语气里完全读不出对后辈的体谅与关怀。泷良精退休五年了,已经摆脱了“报社人”的包袱,以国际文化人的身份,成了举国皆知的名人。莫非这才是他采取这种态度的原因?添田不时在综合类杂志上读到泷的强硬派文章,看来真是文如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