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暂时无言,袁从英思忖片刻,字斟句酌地道:“殿下,对这位崔大人我倒略知一二,此人素有谋略,城府颇深。这次赴任庭州,百废待兴,千头万绪,崔大人的责任十分重大,开始时行事一定会非常小心谨慎。因此,即使狄大人对崔兴有所关照,我想他也会步步为营,谋定而后动,决不会轻易表露亲疏好恶的。”
乌质勒悻悻一笑:“从英,你说的这些我还不至于不懂,况且乌质勒的身份乃流亡外族,崔大人初次会面有所保留也是应该的。问题是,联系起前番朝廷下达给我的圣旨,再加上这回崔大人对我的冷淡态度,就难免令乌质勒心生嫌隙,倍感失望了。”
袁从英耸起眉峰:“圣旨?”
“是啊,圣旨!”乌质勒便将前些日子接到的圣旨也对袁从英说了一遍。
听完乌质勒的叙述,袁从英长吁口气:“如此我便明白殿下的忧虑了。朝廷中的事情固然纷繁复杂,难以预测。然而……”他顿了顿,注视着乌质勒的双眸中闪动锐利的光芒,“殿下何必过多倚赖于大周的帮助。在我看来,敕铎新亡,突骑施群龙无首,王子殿下完全可以乘胜追击,一举夺取突骑施的领袖之位。我听哈斯勒尔说殿下也确实曾发兵碎叶,却在途中折返,不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