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啦，伊凡！我的脑子里从来没有生出过这种念头！就是德米特里我也不认为……”
“谢谢你至少还肯说这句话，”伊凡笑了笑，“告诉你，我永远准备保护他。可是就愿望来说，我给自己保留着在这件事情上完全的自由。明天见吧。不要责备我，不要把我看作是坏蛋。”他微笑地补充说。
他们互相紧紧地握手，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阿辽沙感到哥哥首先主动向他靠拢一步，而他这样做是有目的的，这里面一定有某种用意。
第十章 两人在一起
阿辽沙从父亲家里出来，心情比刚才走进父亲家时更加失望和懊丧。他的脑子里也似乎千头万绪，一片零乱，同时又害怕去理清这些头绪，害怕从今天所感受到的一切痛苦的矛盾中得出一个总的概念来。几乎有点近于绝望，这是阿辽沙的心里从来没有过的。首先像一座山似的高临在一切之上的，是一个解决不了的致命问题：为了这个可怕的女人，父亲和德米特里哥哥的事会闹出什么结果？现在他自己已成了见证人。他自己身临其境，亲自看见他们狭路相逢。但是最后遭到不幸、成为彻底而可怕的不幸者的，只会是德米特里哥哥，确定无疑的灾难正在等着他。这一切还会牵连到许多别的人，也许比阿辽沙以前可能想象到的还要多得多。甚至发生了某种近乎神秘的事。伊凡哥哥向他靠近了一步，这本是阿辽沙早就十分渴望的，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这种接近竟使他感到惧怕。至于那些女人呢？真奇怪：他刚才特别怕到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那里去，现在却毫不害怕了；相反地，还自己忙着到她那里去，好像早就想向她寻求指示。但尽管如此，现在把受托的事转达给她，显然已比刚才更困难了：三千卢布的事已成定局，德米特里哥哥现在既感到自己毫无信用，又失掉了一切希望，当然任何堕落的举动都会干得出来的。况且他还让他把刚才在父亲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也讲给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