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湿气的风声掠入室内,带起了他手中的卷宗猎猎掀动。
他终于抬起眸,看向还跪着的曹仁,嗓音清冽,“还未提审玉真观证人?”
那声音犹如夏日里蹿着寒气的冰,直直砸在曹仁的脑门上。
他面皮一绷,垂首道:“臣无能,案卷被压,宋康刘全一干人等皆未开口,案情毫无进展,此时提审证人,只怕反不利调查。”
裴洛意捏着卷宗,道:“起来回话。”
“多谢殿下。”
纪澜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嫌弃道:“你们这卷宗室也太脏了!哈欠!不是我说你,曹仁,你好歹是个大理寺少卿,这般被束手束脚的,玉真观的案子准备查到猴年马月去?到时候还有几个人能记得?”
刚站起来的曹仁瞬间黑了脸,嫌恶地看了眼揉鼻子的纪澜,“你说得轻松,我难道不想一铲子挖出那些狗东……”
瞥了眼高雅如仙的太子殿下,“那些人?可是摄政王明显要压,我哪里敢擅自轻举妄动?况且还牵扯几个无辜小姑娘和他们家人的性命,实在是难办啊。”
又朝裴洛意欠身,“还请殿下恕罪。”
纪澜撇撇嘴,摇头,“无用。”
气得曹仁瞪他——今儿个太子殿下到底为何突然前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