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念头虽然非常短暂,却让夏平内心凛然一惊。他赶紧猛喝几口茶水,将满口酒气强力压下去,更将刚刚滋生出来的那种得意、虚荣毫不留情地打压下去。他知道,刚才那样的念头是一个不祥的兆头,甚至是极其危险的信号。面前这样的场合,以前很少碰到过,今后却可能会经常遇到,及至成为家常便饭。如果每天都置身于这种氛围,眼前总是晃动着灿烂如花的逢迎嘴脸,耳边时刻充斥着这样的奉承之声,自己还会有一贯保持的冷静、理性,还会有足够的识别力、抵抗力么?
所好的是,此时桌上热菜尚未上齐,酒也才喝到四五分,大家总体看来说的无非都是些场面话,即使肉麻一些,也过分不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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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大戏,在第三声部:《歌恩公》
酒喝到后半场,桌上的几只大菜上得差不多了,一箱六瓶装茅台只只皆空,第二箱酒正在启封。这时,酒量偏小如杨彤者早已面如泼血,端着杯子的手颤抖如中风老人;酒量颇大似高放、朱勤如们,也有了程度不同的醉意,走路有些摇晃,舌头渐趋僵硬;也有自控能力强若吴东方者,即使没有真醉,此时也要借醉遮羞,开始为下边的重头戏做些装扮掩饰。总之,此时情景完全具备了大戏开场前的氛围,整个场面已经近乎沸点前的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