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亲爱的,”爱玛以平静的声音对丈夫说,“瞧这小东西在地上玩摔伤了。”
夏尔安慰她,说伤势并不严重,随后便去找药膏。
包法利夫人不肯下楼,要一个人待在卧室里看护孩子。当她看到孩子睡着了时,心头的担心才渐渐消失。她觉得自己真是又傻气,又善良,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六神无主。白尔特的确不再抽泣,呼吸也平匀了,身上的棉被随之微微起伏;眼角停着两颗大泪珠,眼睑半闭,透过睫毛,可以看见深陷在眼眶里的浅白色眸子;贴在面颊上的药膏,把皮肤绷得紧紧的,使脸蛋有点歪。
“真奇怪,”爱玛想道,“这孩子怎么长得这样丑!”
夏尔夜里十一点钟从药店回来(晚餐后,他把用剩的药膏送回药店),发现妻子站在摇篮边。
“我不是对你说过吗,不要紧的。”他在妻子额头印一个吻,说道,“我可怜的娇娇,不要心焦啦,不然你要病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