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蓝得要刺伤她的眼睛,她仍然大大地睁着双眼,心想:只要适应,疼痛就会过去。
“我十五岁时,以为遇到一个样样出众的年轻人,他发现我的优点,许诺与我白头偕老,此生就完满无缺。现在才醒悟——那时的他,出入宫廷逾十年,他的追求不可能像我一样天真。”素盈浅浅一笑,却掩不住眼中凄凉。
“如果我不是成为皇后,而是嫁入某个侯门朱户,或许偶尔想起这段感情,还会偷偷地微笑,庆幸自己得到过一个人的真心。”
那天的晚霞、野云四合的荒原、孤树、湖泊、他炽热的呼吸和温柔的嗓音,一切都美得不可亵渎。时过境迁才发现,她只是陪着信默演了一场戏。现在阴差阳错地坐到席上,第一次看见戏中他那高超的伎俩,还有那个天真的自己。往事只留一声叹息。
白信则的嘴唇动了一下,她立刻做手势制止他:“什么也别说了。他的事,从头到尾和我没有关系。”
“和小人有关系。”白信则细声细气地说,“与其等待娘娘一再试探小人的忠心,小人宁肯对娘娘开诚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