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闪,随即道:“此间有榻,朕就躺在……”
我瞪他。
景璘撇了撇嘴角,一脸无趣。好一会,他终于站起身来,却没有马上走开。
“此事,你须有决断。”他的神色再度恢复严肃。
“知道了。”我淡淡道。
景璘似乎还有话要说,可帐门那边传来响动,杜婈回来了。他没再多言,转身离去。
杜婈伏拜在地上,等景璘走了出去,她才起来。
“陛下和娘子说了什么?”她在我面前坐下,忙压低声音问道,“莫不是要娘子将胎儿堕了?”
我有些诧异:“何出此言?”
“娘子莫觉得我说话难听。”杜婈皱着眉,道,“只怕除了太上皇,无人会对此事喜闻乐见。京城那边的人自不必多说,他们一直盼着太上皇暴毙,万不可留下子嗣。圣上就算与娘子再是亲近,利益攸关,难道就能例外?这是其一,其二,北戎这些塞外番邦,向来不愿见中原强盛,就算是缬罗那等愿意归附上皇的,也不过是图一时之利罢了。若为长远之计,一个疲弱的中原他们更为乐见,否则,又怎会与京城这边勾勾搭搭?上皇强悍,若一统天下,他们便要吃亏,若他失了子嗣才是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