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一次,我却并不打算隐藏。
心理防线一旦崩塌,随之而来的就是惊天动地的宣泄。
我忽然间站了起来,转身就是狠狠地拥抱住了在我身后的邢远。
那个曾经说爱我的人。
我以为自从那件事后,我不会再有眼泪,也不会在哭泣。但是我错了——
一个人不是不会再有眼泪,也不是不会不再哭。
那只是她以为不会再流泪,不会再哭泣。
反而,她一旦准备要哭,准备要流泪。那么是谁也抵挡不住,那冲破堤岸,那惊涛骇浪般的宣泄。
我以为我不会再哭的那么厉害了。
可能是长期的压抑、隐藏、孤独,让我迫切的想要宣泄吧。
这次,我真的是哭了个天昏地暗,眼泪将邢远的衣襟浸的湿透。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只是突然觉得要哭。从地下二百米一脚踩进了一号公寓里,虽然不可思议,但是我们经历的不可思议的事还少么?
可能是劫后余生的激动,可能是重见天日的幸运,可能有很多原因,也可能没有原因,但这次我就是想哭。哭个惊天动地,痛痛快快。
我哭完了,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我蹲下身来,将那发黄的日记本,那根导师钟爱的钢笔塞进书包里。我重新将书包背在背上。粗鲁的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努力让自己挤出一个开心的笑容来。
我盯住邢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谢谢你,邢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