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费过这样的心思,去思虑每一个细节,有一些像女孩子们玩的,照顾泥娃娃的游戏,要管它饱不饱,饿不饿。
可这不是游戏,是性命。
靳筱平日并不爱多管闲事,可是救人性命,和处处施加善心,还是不同的。平日里遇见别的孩子被欺负,她管不了,便装作没看见,可如果木棚子的男孩子,她也装作没看见,便真的要死去了。
在这种年岁,死亡是每一个小孩子都听过的恐怖故事。
死去了,便再也见不着了,也再看不见这个世界。
所以她情愿麻烦一些,也不愿意看着一个人就这么断了气。
这些事情,四少并不知晓,他在虚浮游移的梦境里,只瞧见幼年的靳筱好容易从窗外爬进来,一面抱着胸口的东西,一面小心地落地,然后从布口袋里拿出个竹筒。
颜徵北瞧见那个竹筒,才想起来她为什么看起来眼熟,是春日里他同父亲去庙里,在竹林里遇见的那个女孩子。他自己印象很深,因那时候哭了一半叫她看见了,实在狼狈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