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个月还见到他们了。”
“谁?”早已习惯寒暄的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我去医院探望亲戚,碰到了许倏,他是去替他妈妈拿药的。”阮维泽说完,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晚晚,他们准备结婚了。”
“是吗?我还以为他们早就结婚了呢。”我努力地牵起嘴角,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僵硬,可我失败了。我看到了玻璃上的自己,双眼无神,嘴唇苍白,仿佛刚刚从一场雪崩中死里逃生。
可事实上,我分明连一片雪花都没见着。
真正目睹过雪崩的人不是我,是许倏和他的准新娘赵程程。
七年前,在那个凉风习习的夜晚,许倏带着赵程程去了东街街口的一个烧烤摊。我可以想象到他如何得意地摊开那张成绩单,又是如何认真地同旁人数着自己的名次。晚风裹挟着木炭烧出的青烟拂过,或许也曾吹起过赵程程的刘海,抑或是鹅黄色的裙角。
原本那该是一个浪漫的夜晚。
我是指,如果没有一个醉汉恶狠狠地扑到赵程程身上,如果许倏没有在极度慌乱之下与对方发生争斗,如果赵程程不曾在一只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酒瓶面前推开许倏,或许第二天就能是个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