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在后海洗尘的晏寄正在街对面。
隔着风雪,他穿着迷彩外套靠在军绿色的吉普车上,指间夹着根烟,任由它燃烧,灰烬消散在雪花中。他稍稍抬起眉眼,冲她一笑:“下班了?”
见她不说话,晏寄站直身子,动了动发麻的脚,打开车门:“上车。”
喻然转身就走。
晏寄在后面喊了几声没能把她喊回头,赶紧发动车子,紧紧地跟在她身边,从窗户里探出头:“然然,你是怎么了?咱们才一年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我觉得不应该,凭我们的革命情谊,你不该这么绝情。我可是回了家就来接你了,等了有三个小时呢!”
喻然止住脚步,嘲讽道:“晏少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嘴滑舌?”
晏寄正了脸色:“那是我们了解得还不够深入。”他转动方向盘,车子正好挡在她的面前,堵住了她的路,脸上带着讨好的意味,“外面冷,先上车吧?”
是问句,却又带着不允许她拒绝的强硬语气。
车窗把冷空气隔绝,车内很快回温,喻然往后靠了靠,问:“什么时候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