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一般的桃叶,闭着眼睛呢喃着告诉屈祥,驼子小牛从没有要过她的身子。
半个身子已经挪到床上的屈祥,一下子怔住了。
后来,他吹熄了灯,一个人走出去,从缸里舀了一盆凉水浇在身上。
隔着门屈祥对桃叶说:“我差一点又将船打劈了!”
屈祥豪气冲天地表示,他要明媒正娶,让桃叶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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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沦落为第三者后,一次次地在不经意间扮演了情感杀手的角色。我无需用什么作担保,仍然敢对任何人发誓:父亲所做的一切绝不是有意而为,如果真要说这是阴谋的话,其策划者只能是命运。
屈祥同样无法预测,自己说的那句豪气冲天的话,不仅仅是一场错过,而且还成了那宽阔无边的银河两岸遥遥无期的等待。
重归峡江后,屈祥只领过几次水。
那些船老板虽然还是旧时相识,大小船只的真正主人却是当兵的。前面几次船上装的都是军火,四周没有枪响,当兵的仍将枪口对着屈祥和驾长。船到茅坪或庙河后,当兵的卸完军火,将一颗子弹扔给驾长,算是给所有船工的报酬。在峡江上跑水的人,若是不懂那没有明说的意思,不出三天就会掉进江里,不知是喂鲟钻子,还是喂鲶鱼和鳗鱼。后两次,船上都是士兵,船上没人将枪对着他们,但是从南岸射出的子弹像飞蝗一样,扑向他们。船靠南岸后,那些当兵的说,解放全中国,人人都有责,后代人会记着他们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