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能够等待啊,”唐代斯叹道,“长时间挖地道,总有事干,不干活的时候,还能从希望中得到安慰。”
“况且,”神父说,“我还有别的事情。”
“还有什么事情?”
“写作或研究。”
“他们给您笔墨纸张吗?”
“不给,我是自己造的。”神父回答。
“您自己造笔墨纸张?”唐代斯高声问道。
“对。”
唐代斯钦佩地看着这个人,但还不大相信他说的话。法里亚看出他尚有疑虑,便说道:“等你到我那儿去,我给你看看一部完整著作,那是我花了毕生精力探索、研究和思考的结晶;我曾在罗马大斗兽场的阴影下,在威尼斯圣马克圆柱脚下,在佛罗伦萨的阿尔诺河畔酝酿。我绝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在伊夫狱堡的牢房里有了闲暇写出来。题目是《论在意大利建立统一王国的可能性》。这将是四开本的大部头。”
“您写下来啦?”
“写在两件衬衣上。我发明了一种药剂,涂在布上,布就像羊皮纸一样光滑了。”
“您还是化学家呀。”
“勉强算吧。我认识拉瓦锡 [1] ,跟卡巴尼斯 [2] 也有交往。”
“可是,要写这样一部著作,必须研究历史,您有参考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