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永安侯夫人好说歹说,裴璋就是一言不发,甚至闭上双目。
永安侯夫人说得口干舌燥,气苦不已:“罢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这门亲事,是你父亲定下的。你既是应下了,以后见了人就得高高兴兴的。结亲是结两姓之好。你心里好好想想吧!”
说完,起身便走了。
屋子里依旧一片安静。
不知过了多久,裴璋才睁开眼,目中露出无尽的痛楚。
只有在四下无人时,他才肯让自己沉浸在昔日的回忆里。回忆越是美好,现实越是痛苦。
那一晚,刹那间的犹豫踌躇,犹如一面银镜,清晰地照映出他心底的软弱和虚伪。也彻底摧毁了他的骄傲。
他是真的永远失去容表妹了。
他甚至无颜责怪任何人。
……
儿女都是前世修来的债。
永安侯夫人搂着哭肿了一双眼睛的裴绣,心里感怀唏嘘不已,口中叹道:“阿绣,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不愿嫁给江六。我也不愿你嫁给一个没用的窝囊废。”
“可这门亲事,是你父亲执意定下的。我也奈何不得。你就认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