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担心老王半路会被无情的交警给拦下,醉酒驾车可是要关起来的。
酒足饭饱,蒋宏骑摩托车回家。哑巴厨娘在收拾饭桌。小许给我一把钥匙,吩咐道:“晚上锁好门,这是我号码。”她把一张写有她号码的便签纸递给我,我急忙拦住她,问道:“小许,附近有卖路由器的地方吗?”小许满脸疑惑,她肯定以为我在说醉话。我赶紧解释:“是这样的,我想装个路由器,拉条网线到楼上……”小许说:“你就来几天,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我也认为这个想法很可笑,我为自己辩解:“还要写稿嘛,没网络可不行,再说,文化站那台电脑我不放心。”
她摆出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来。
我记下她指的大体路线,揣上钱包往电脑店的方向走去,酒气未散,我的头还有点晕。
路由器买回来,我参照说明书看了半天,再捣鼓一番,费了好大精力总算调试好了,接上笔记本,点开浏览器,OK,网速还行。
忙完这些,我满身臭汗,于是下楼,在浴室里冲了个澡。
这个夏天南方高温,好像天上某个地方发生了火灾,消防队员还在赶来的路上,于是大火透过云层,把热度不遗余力地传递到人间。呼吸间,我明显闻到空气中渗进来的烧焦味道。浴室用的是抽上来的井水,清凉得很。不过井水没有让人心凉下来。我开始认真思考我为什么会来这里。记者是世界上最无聊的职业之一,说白了就是一个有文化的民工。我特别同情跑民生新闻的同事,真是一个伟大的物种:哪里撞车了火灾了死人了就往哪里跑,风雨无阻,不辞辛劳。遇上“敏感事件”还不能报,要装聋作哑,上面有领导盯着呢!领导让你发,你才能发,领导觉得稿子触底线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你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