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就往外走,身后的人却没跟上,冷冷道:“你今天是想住这儿?”
时笙愣了半晌,猛的反应过来,连忙小步跑到他面前。
“不想。”
纪遇深睨着她,冷呛出声:“那还愣着做什么,跟上!”
时笙赶紧拽住男人的衣摆,亦步亦趋,“你慢一点……”
回去的路上,天空开始下起了雨。
回到别墅,雨有愈下愈烈的趋势,伴随着电闪雷鸣,天也跟着黑了下来。
季妈请假回老家有事,此刻别墅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时笙从小就怕打雷,每次打雷,她都要将房间的灯开一整晚。
上楼之后,纪遇深瞥了她一眼,话都没说就回了主卧。
时笙看着他走路的姿势似和平时有些不同,她抿了抿嘴,推开房门。
……
主卧里,纪遇深开了一盏昏暗的灯。
他坐在轮椅上,褪下西裤。
果不其然,断肢的位置明显又肿了起来。
他心下烦躁,将假肢卸下,沉默着将桌上的药膏涂到腿上。
平日,最先进的假肢让他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可每到夜晚,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再完整的腿让他经受着多大的折磨。
十几年如一日的疼痛,上药,疼痛,再上药……反反复复,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