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知渊低头踌躇了一下,抬头看着她:“长姐,我想跟着你,学着行商。”
孟知嬅目光一凝:“郑先生说你很用功,课业做得极好,再苦学几年,科考是极有希望的,将来也能像祖父,父亲他们大有一番作为。”
“祖父位极人臣,天下学子能有几人能做到祖父那般的作为,可还不是身家性命被他人掌控着。”
孟知渊未满十三岁,脸庞显得稚嫩,嗓音带着男孩在这个年纪特有的粗哑,可那双眼睛,历经了磨难,已不复清澈,眸底显露出超乎年龄的幽深。
孟知嬅深深看着他,半晌才缓声问道:“你一旦行商,日后再走仕途,怕是不易,你寒窗苦读这么些年,怕是要白费了,你可舍得?”
孟知渊道:“我在庄子这些日子仔细想过了,人要闯出一番天地,不是只有仕途这条路。大哥,二哥,四弟都是嫡子,有他们承继祖父和父亲的事业。”
孟知嬅打断他的话:“我们孟府的子嗣,不论嫡庶,只论才干。”
“正是只论才干,所以我们才要各展所能。”孟知渊迅速接过她的话:“倘若我日后在经商这条路上能闯出一番天地,不也是我们孟府的荣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