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些水泡就是它越狱的证据?哈哈,你等于在对一个律师说,因为所有人都说人是他杀的,所以肯定就是他杀的。亲爱的,你要动动脑子……”
新鱼的加入,很奇怪的,使这只鱼缸仿佛变成了另一只鱼缸,它的改变不仅仅是里边的鱼世界,就连在大维的嘴里,这只鱼缸也变成了——这该死的鱼缸。他当然不是对那条死去的蓝鲨耿耿于怀,而是对他眼下摊上的一件烦心事感到焦虑重重。
那天傍晚,沈笛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下午茶。这杯茶喝得有点晚了,是因为她中午补了一个长觉。自从那条蓝鲨越狱之日——她还是不能接受她被吃了,沈笛晚上总是睡不好,有几晚甚至彻夜不眠,生物钟被打乱了似的,她又不愿意吃安眠药,反正她不上班,白天可以补睡。沈笛喝着这杯茶,看着窗外混沌的夕阳,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睡饱之后,面对这种金黄的颜色,以及这安静的环境,即使身处自己熟悉的家中,她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不安。她抱着茶杯,渴望的却是握着亲人的手。是的,她此刻从来没有那么想念他。她需要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息,以确认自己没有从这世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