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眼皮一跳,呕意上涌。
平复半晌,他将书籍丢在一旁的案子上,缓缓站起身来,负手说道:“这死太监终究是遭到了报应,如此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
杨浊拱手道:“多亏了院长筹谋计划,不然钱谨还不知道要猖狂到几时,届时还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身受其害。”
陆沉淡淡说道:“本来他若不主动来招惹我,即便他罪恶滔天,我也懒得充当这个卫道士,可他既然不知死活,非要与我作对到底,那么也就别怪我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了。”
杨浊乃正派之人,本来对栽赃陷害这等下作卑鄙的手段是极其厌恶的,可若想对付钱谨,便非得用此卑鄙手段不可。
更何况,在陆沉手下久了,耳濡目染,他亦渐渐模糊了何谓光明正大,何谓阴险卑鄙。
盖因陆沉曾说的一句话,被他引为至理——
手段无有光明正大、阴险卑鄙之分,唯一的区别,只是对谁而已。
对付钱谨这等恶贯满盈的渣滓,就该无所不用其极,栽赃构陷,何足一道?
陆沉忽然说道:“钱谨倒了,我也总算是能够喘口气了,希望……陛下没有怀疑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