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跟我不同,我是家中已经穷到吃人,有幸被住持买回来,才能活命。而她,在庵中还有澄阳大族供养,做正经营生时,就是住持的师妹了。若是真倔,早该像姐姐你说的那样,守着出家人的清名,一头撞死了。还跟我们一起抢食……啧啧。”
观云话中,流露出些酸溜溜的嫉妒。
她又撸起袖子,伸出瘦弱的手臂,展示给韶声看:“这都是观心姑姑抽的。她说我顶撞她,就总抽我。”
手臂上赫然是一道道淤肿的伤痕。新旧交错。
观云见韶声的目光落过来,更加起劲了:“背上还有更多,姐姐想看,我可以脱衣服给你看。不过现在似乎不太方便,之后有机会再给姐姐看。”
“哦对了,我听住持说,我们云仙庵原先确实是正正经经的佛门道场。是专为贵人家的女眷开的,年年都有供养。”
“特别是柳家。只是柳家主支,去年底做完一次法会后,便搬离了澄阳,搬就搬吧,竟然停了庵中的香火供养。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住持说,便是十多年前,他们搬去故京城,也每年都托人在我们庵里请佛。从没如同这次一样,什么都断了。之后,也不知道澄阳城里刮的什么风气,其余贵家,竟都学着柳家,陆陆续续全搬走了,也不在庵中供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