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凤淳把古老肉端过来,坐下吩咐褚君倒酒。褚君给父亲斟满酒杯,扬声喊母亲过来吃饭。又给弟妹母亲还有自己都倒了石榴酒。褚浩嚼着咕咾肉,口里嗡嗡地说:“爸,你天天做这么多菜就好了。”“天天做这么多菜,你给钱?”王兰在围裙上擦着手说。解围裙坐下看到眼前的酒说:“我不喝酒,君子你喝吧。”就推给了褚君。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年饭。王兰给褚浩夹了一大块鱼肉,扬脸问褚凤淳:“我今天在菜市场听人家说,你们车站派出所打死人了,是个卖羊皮的。”褚凤淳喝了几杯白酒,脸便暖暖的红,摇头说:“不是我们车站派出所,是站下广场治安队,汽车站打死的人。这个人听说是东边看花湖谷家的,爷俩进城收羊皮,在汽车上为三毛钱一张票的事和售票员吵起来了。售票员和司机就没让他下,拉回广场治安队一顿打给打死了。”
褚君忘了吃菜,看着父亲问:“就为三毛钱就打死了人?那他儿子呢?”
褚凤淳瞪着褚君看,说:“你看吧,当爹的保护儿子就是本能。在车上,那人瞅着到站下人的空把他儿子一把推下了车,叫他儿子快回家找人。他儿子倒不傻,钻公共厕所里躲一会,就去广场看他爹,到那里人已经打死过了,正说着找车拉出去烧了,他儿哭喊着拦,还有在场的观众帮着拦下来。要不人就烧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