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区的适龄适婚男青年,差不多也就这样了。”常胜的口气是柔和的。他心疼女儿。二女儿的知心和家丽不同。家丽过去像男孩,是共同进退的。家文那真是前世的情人。
“我再想想。”家文说。
“多了,就挑花眼了,抓主要矛盾。”常胜丢掉烟屁股。
同样,卫国家,一场谈话,同样决定着这个年轻人的未来。
卫国的大哥大嫂为这事也特地回来一趟。他大哥原本叫陈春贵,后来去市委党校教书,改名:陈克思。追随马克思的意思。大嫂是个会计,姓陶,是寿县一个破落户的女儿。嫁进来之后,按照陈家风俗,大嫂不叫大嫂,一律叫“陶先生”。女的也是先生。
陈老太太坐在中间,一圈是大儿子大儿媳,二女儿春荣,三女儿春华,女婿孙黎明,大外孙大康,二外孙小健。卫国站着。
陈老太太道:“卫国,你坐,大家都说说。”
没人说话。陈老太太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从解放前到解放后,太不容易,捡煤砟子抠树皮什么都做过。因此,在家中的地位也格外高。
陈老太太看大儿子克思。克思神游,陶先生拉了他一下。克思立刻跩着腔调:“俺娘,我们不搞封建主义,啊!不搞封建主义,不过从历史上看,这个这个,有一句话叫红颜祸水,比如夏朝的妺喜、商代的妲己、周朝的褒姒、春秋的西施、西汉的吕雉、三国的貂蝉,还有唐朝的杨玉环,都没有起到好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