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吊眼从盾牌后露出身子,冲着城头重重的啐了一口,“商量个球,你是宋人还是蒙古人,鞑子皇帝的话也算圣旨。今天要么你自己离开,要么等我攻进城去将你剐了祭旗,没有第三条路好选”。
“对,一点儿小恩小惠打发咱们,没门儿”周围大小喽啰摇旗呐喊,发出一阵鼓噪,“献城,献城,否则冲进城去,人芽不留”。
“陈,陈大统领”,钱荣之嘴唇颤抖着,声音打着哆嗦,“陈,陈将军啊,献了城给你,皇上也得剐了我啊。钱某身为朝廷命官,有,有守土之责啊”!
“哈,哈,哈”,陈吊眼发出一阵狂笑,仿佛听得了此生中最好听的一个笑话,“守土之责,弟兄们,你们听到没有,这老家伙跟咱们讲守土之责。老子问你,大宋官家养活了你们这些贪官三百多年,元军入侵时,你们谁放过一箭。老子没吃官家一粒米,尚能为国尽力,今天你反而跟老子来扯这守土之责。姓钱的,我再问你一次,你弃不弃城”?
城上城下,近两万双眼睛一同盯到了钱荣之脸上。城下的“盗贼”们的眼神充满鄙夷,城上士兵的眼神,在乞求中夹杂着绝望。
“别,别,陈大统领”,钱荣之见陈吊眼马上就要下令攻城,慌得连声哀告,“陈将军,这大宋气数已经尽了啊。你为他尽力,有什么好处。圣人说,良鸟择木,良臣择主啊?再,再说,你带着弟兄们,风,风餐露宿,虽,虽然快活,可几时是个尽头。给,给老朽留条生路,老朽帮你接洽招安的事情,将来都督、万户,还不尽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