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听了埋怨道:“娘也真是的,既然都弹了这么多床,咋就差那一床垫被不弹哩?还有,春秋天的薄被你也不多弹一床,难不成到时候还要盖这五斤重的?那不热死了。”
青木接上话茬道:“我就说家来菊花一准要埋怨。娘偏不听。”
杨氏笑道:“原先三张床上的盖被垫被,如今全部垫到我跟你爹的床上,还不中么?哪里就那样娇气了?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睡的太软也不好。”
郑长河也笑道:“咋不中哩?那旧被子我瞧着垫两床就够了。剩下的留着,不够再添上去不就成了,冻不坏你爹和娘;春秋天的时候还盖旧的,也热不坏咱。”
菊花知道一时难以说通他们。想想那旧被子除了旧,多垫一些确实不会冷,便也懒得和他们掰扯了。
她问道:“那买这些花了多少银子哩?”她想着娘这样心疼,定是花了一大笔钱。
谁知杨氏满脸心痛地说道:“可不是么,整整花了四两二钱银子哩。棉花三十文一斤,买了四十斤,用了一两二钱银子;被单和弹棉花的手工费一起也整整花了三两哩。”
菊花诧异地问道:“咋这么便宜?”
杨氏见闺女简直不通行情,嗔怪地说道:“嗳哟!这还便宜?往年棉花才要二十文一斤,今年北边遭了灾,涨了这许多,还便宜?”
菊花抿嘴笑了,也不和娘争辩。心道置了这么大一堆东西,才四两二银子还嫌贵。她还以为把最近赚的银子全花了哩,原来还有的剩,那就好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