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欠了欠身,道:“夜深寒凉,乔阿娘怎么来了?”
乔太后道:“勤政殿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哀家怎么睡得着。惦念九郎,故而赶来了。”
说着,乔太后瞧了一眼站在门口处的乌兰,道:“哀家字字句句为着九郎好啊。”
阿九凝眉思索,犹豫着。
跪在地上的孟昭云,环顾四周,忽然,面向乌兰,磕了个头。
她向阿九道:“官家,万不可将此事交由提刑司审理。您与皇后娘娘,夫妻一体,奴婢一路看着琼华殿中皇后娘娘得蒙圣恩,历历在目。皇后娘娘是清白的,但若您下旨审查,宫中必议论纷纷,中宫声誉定然受损。您与皇后娘娘还能回到过去吗?官家,情意最可贵。您忘了皇陵之中,皇后娘娘为您舍命的情形了吗?”
她在婉转地提醒阿九,生死关头,救他的,是乌兰。而现在这个说为他好的乔太后,面对飞雪门的刺杀,可是只顾自己的。
阿九有所震动。
孟昭云微微笑了笑:“这场误会,该终结了。奴婢的孽,奴婢来了。不牵累皇后娘娘。官家,请您相信皇后娘娘。奴婢愿您和皇后娘娘,恩爱两不疑!”
她猛地撞向殿内的铜炉。
那铜炉中还燃着瑞脑香。
雕刻的金色兽头张着嘴。
乌兰疾奔几步,上前去拉。一声响动。眨眼间,孟昭云已经倒在铜炉下,额头上满是血。
乌兰颤抖着探了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