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见老头子突然松了口,又惊又喜,连连点头。徐雁北便站起身,走到墙根,把挂在上面的镰刀摘了,又指着旁边的箩筐和绳子说,“拿上它,跟我走!”
四人赶紧抢着拿,徐雁北早瘸着腿走出院门,绕过池塘,朝向阳的山坡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一块豆地前,黄豆的秸和叶经霜打后,变得黄黑,豆荚个个饱满,已是熟得透了。
徐雁北朝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下手,说声:“看好了!”便蹲下身去,一手挽着豆秸,一手挥动镰刀噌噌地割起来,很快就割下一大捆,反手搁到地上。
兆虎和兆麟哪能让姥爷干,赶忙上去接手,徐雁北却不让,一口气割完一垄,方才歇了手,转身对孙子们说,“瞧见了没有,这就是我的功夫!”
“割豆子谁不会?”兆虎撇撇嘴,从徐雁北手里接过镰刀,也不蹲下,拱着腰吭哧吭哧割起来,一会儿就撩倒一大片。
自然,他的豆秸割得高低不一,还有不少豆荚爆了,洒掉不少豆粒。徐雁北哼了声,“瞧你弄的,跟狗咬一样!”又指使兆麟、兆鹰和兆鸣轮流割了一垄。
最后对比一下,便瞧得清清楚楚,兆麟他们三个尽管比兆虎割的细,豆茬子还是有高有低,不像徐雁北弄的,一垄下来,便如同一刀切的。
四人中,便数兆鸣说话最少,多是在旁察言观色。他能感受到徐雁北心里面的复杂:不便显露武功,却又想在外孙们面前亮摆一下。由此见,他这隐居也并不会是心甘情愿的,只是,这一过就二十多年,也着实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