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克向他们保证,他们不需要担心如何培养这个初生的天才。他可以安排孩子插队进入加利福尼亚最优秀的婴儿大学,尤金在那儿会和诺贝尔奖获奖者TPGM相互杂交出的神童一起,听着贝多芬音乐伴奏的康德哲学做刺激大脑发育的婴儿体操,午睡时顺便学习大统一场理论。当然了,最终他会超越在基因上劣于他的同学和仅仅只是聪明而已的教师,但到时候他肯定已经能够指导他自己的教育了。
比尔搂着安吉拉,思考比起直接把几百万澳元投向孟加拉国、埃塞俄比亚或爱丽斯泉,尤金对人类的贡献会不会真的更高。另外,他们能够接受在余生中成天琢磨尤金有可能为这颗垂死的星球创造什么奇迹吗?光是想一想就已经令人难以忍受了。他们只能缴纳希望税。
安吉拉开始脱比尔的衣服,他也开始脱她的衣服。两个人没有交谈,他们都知道今夜是安吉拉的生理周期中最适合受孕的时间。尽管有抗体作梗,他们并没有放弃他们在祈盼自然受孕的那些年里养成的习惯。
电视里的激昂音乐戛然而止。军武画面淡出,变成雪花纹,一个八岁左右的男孩出现在屏幕上,他眼神悲伤,静静地说:“母亲、父亲,我欠你们一个解释。”
男孩背后只有一片空荡荡的蓝天。安吉拉和比尔瞪着屏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徒劳地等待画外音或字幕来说明画面的背景。男孩的视线与安吉拉的视线相遇,她立刻知道他能看见她,也知道了这个孩子是谁。她抓住比尔的手臂,震惊使她头晕目眩,但同时也高兴得无以复加,她轻声说:“是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