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道:“何谓德?永乐帝好大喜功,动辄兴兵北伐,大征税赋,苦的还不是黎民百姓。”
我气结,“既然道理你都知道,何苦还要相助汉王?”
他微笑道:“即便我不助他,他举兵也是势在必行。”
我脑子发昏,站起来嚷道:“算了算了,说了这半天等于没说,不要浪费口水了。快走吧。”说着,径自下楼吩咐小二牵马。
一会儿,他结帐出门,笑嘻嘻看着我。
我将马缰丢给他,瞪眼道:“很得意吗?”
他笑道:“你很久没跟我发脾气了。”
我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跟你生气?”
他笑着上马,道:“那倒不是,但你气急败坏的时候也很可爱。”
我沉脸回复他:“你却是沉默的时候比较可爱。”
他大笑,纵马前行。
快到河北境内时,途中不时有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快马经过。
日暮进入一个叫南川镇的地方,我正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投宿,忽然瞥见一家客栈的角落里画在一朵奇怪的梅花模样的图案,却只有三个花瓣,嫣红一抹刻在淡青砖墙上,即便是在苍茫暮色里仍然颇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