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舟还沉浸在震惊与喜悦之中无法自拔,看见小柳儿伺候自己,直到洗完脸摸着温热的毛巾才回过神来。
“你忽然间对我这样好,让我有一种快要死了的错觉。”祁玄舟猛然开口,恍恍惚惚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小柳儿端着铜盆的手猛然一顿,随即转过身,满脸怒气:“不许胡说八道!什么死不死的,有韩大夫在,你怎么会死呢?等你身子康复了,咱们就回京城,没有你在,万一祁连衡伤害公主怎么办?”
“对哦,不能让他伤害皎皎。”祁玄舟偷偷看了一眼小柳儿,心下五味杂陈。
柳儿这样关心自己是因为皎皎吗?就没有一丁点是为了自己?
反而这个问题他却不敢问出口,生怕得到的回答让自己心碎。
原本祁玄舟还以为小柳儿只是心血来潮,但见她坚持这样伺候了七八日,那股欣喜越发猛烈。
这几日中,韩权一直在研究针法,但因为饮枭的毒不常见,所以他只能在祁玄舟的身上试针,再加上祁玄舟有毒在身,许多穴位不敢乱碰,施针时极为保守,于韩权和祁玄舟而言,皆是痛苦。
每当此时,小柳儿就躲在门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闷哼,扯坏一条又一条手帕。
祁玄舟久经沙场,是极为能忍之人,连他都忍不了的痛苦,究竟有多么锥心刺骨乎不言而喻。
“柳儿姑娘不如去花厅坐着吧。”佟承佑前来找祁玄舟,看见小柳儿惨白的脸庞,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