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你是一个人,还是一粒棋子。”
“娘娘……”令柔颤巍巍地笑了,“棋子无心,人有心。棋子的一举一动受人摆布,而人的一举一动受自己的忠心指引。别人或许当我是棋子,但正因为我当自己是人,才不能放弃让我成为一个‘人’的忠心。娘娘,忠心这东西,货卖两家就一文不值了。”
素盈若有所思地默默看了她一会儿,缓声说:“我明白了。”
这时,旁边仿佛一团阴影似的杨芳忽然出声:“娘娘,请恕小人多嘴直言——您不谙此道,请将冒充中宫奉芝使、伪造准条之事交给小人,小人定不负娘娘所望。”
令柔的身子强烈地抖动一下,她昏昏然强辩:“那十张准条,是星后恩赐。因故未用,我只是交给公主,作为悼念星后的纪念。”
她神志渐渐不清,忘了自称奴婢,且把废后素若星称为星后。素盈见状笑笑,说:“让她回去吧。信则。”
等候在外的白信则闻声进来,素盈叮嘱:“妥善看管,不准她趁机自杀。”信则略感惊诧,应诺之后架起令柔,退出宫来。
令柔脚下不成步法,被信则拖了一路,终于在她撇下铃铛的花丛边摔倒。信则正要去扶,却见远远来了几个宫女,原来是值夜宫女们迟迟没有听到铃声,来寻提铃人。她们向信则行了礼,不解地看看他,又看看令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