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片刻不敢耽搁。离枭道:“请邵门主准备热水、烈酒。”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展开,露出里面大大小小的刀片和银针,又掏出几个药瓶摆开。天绻看得一愣一愣的,都不知道他随身带了这么多东西。
离枭对她道:“辛苦卷卷安排一下银口鱼的事。”
“好。”老夫人既然中了金胎草,臬涂渊其他人就得挨个排查一遍,必须人人口服一条小鱼儿搜搜肠胃。好在银口鱼个子小,这一罐子得有数十条,繁衍得又快,估计明天数量就能翻一番,应该够用。再说了,出过一次工的鱼当时有点晕菜,泡个冷水歇一阵,还能再干一轮……很快却发现邵家人丁不多,邵宅里连主带仆只住了二十多人。现在眼睛出现问题的只有老夫人和另外三个老仆,据说都是兢兢业业为邵家劳作一辈子的老人。而那三个老仆情况比老夫人严重得多,已经没救了。
臬涂渊弟子其实很多,却因为以开书院为主业,弟子全部住在几处臬涂书院及分号,与邵宅距离有近有远。
邵宅中所有人服过的银鱼没有叼出任何东西来,天绻心已放了大半。将银口鱼分成几份,让人分别送去各书院随机选些弟子做抽查。
给邵老夫人医治过程很是漫长,他们来到臬涂渊时是午后时分,离枭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已是后半夜。走到等他的天绻面前。坐在回廊下的女子正倚着廊柱打盹,檐下灯笼的暖光落在她的面颊,隐去了战争时留在她脸上的锐气,让嘴唇的线条显得格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