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这种荣誉观念相对立,我们有现代的尊严观念;在我们谈论内在的“人类尊严”或公民尊严的地方,我们现在是在普遍的和平等的意义上使用它。这里作为基础的前提是,每个人都享有它。[14]这种尊严的概念是与民主社会相容的唯一的概念,旧式的荣誉概念被边缘化是不可避免的。但是,这也意味着,平等承认的这些形式已成为民主文化的基本要素。例如,每个人都应该被称为先生、太太、小姐,而不是有些人被称为大人或夫人,其他人仅仅直呼其姓氏,或者甚至在更贬损的意义上称呼其名。在某些民主社会里,如美国,这样做已经被认为是至关重要的。出于同样的理由,太太和小姐已在新近被转称为了女士(Ms)。民主开辟了一种平等承认的政治,在过去岁月里,这种政治采取了不同的形式,现在又已以要求文化和性别平等地位的形式重现了。
但是,对伴随本真性理想出现的同一性的理解,已经修改和强化了承认的重要性。这也成为等级社会衰落的部分衍生物。在那些早期社会里,我们现在称之为一个人的同一性的东西大都是由他或她的社会地位决定的。就是说,在很大的程度上,他或她在社会中的地位,以及与此相连的角色或活动,这一背景决定着此人将什么理解为是重要的。民主社会的到来并不能自动去除这些,因为人们仍然可以以他们的社会角色来定义自己。但是,对这种社会派生出的身份辨别予以决定性破坏的,是本真性理想自身。当这发生时,例如就赫尔德来说,本真性理想号召我去发现我自己的原创的存在方式。按照定义,这不可能是社会派生出的,而必定是内在生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