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宝玉取了一张名片,特命阿金到士诚家里,奉请清河公子张仲玉。可巧仲玉也在那里,士诚便叫阿金当面奉请,呈上宝玉的名片。仲玉接在手中,看了一看,欣然应允。阿金道:“张大少,今朝阿到倪搭去佬?倪先生勒浪牵记呀。”仲玉听说,暗暗好笑:“我与宝玉素未谋面,怎么他牵记我来呢?”继而一想:“大约堂子之中都是这般说法的。”遂含笑答道:“我也想念你家先生。只因有些俗务,今日没有空闲,你问胡大少就晓得了。”士诚接口道:“我与他明日准来。后天再叨扰你家的酒,断不失约的。”阿金唯唯,自去回覆宝玉,不提。
且说仲玉待阿金去后,暗问士诚道:“后天宝玉家有事,请我们去吃酒,你可送什么东西吗?”士诚道:“我送他的,无非几件首饰就算应酬过了。”仲玉道:“你既送了,我怎好没有呢?”遂即拉了士诚,来到大马路抛球场口亨达利洋行内,买了一只真金表;又在杨庆和买了一对赤金印戒,总共用去了一百余元。仲玉即将两件东西交与士诚代为收藏,自己仍办那正事去了。士诚也独自归家,均不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