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扑火,可惜江对我半点意思都没有,我看得出来,他那样爱过一场,就再没办法再彻底接纳新的人吧。这辈子可能注定只有那么一个人,是你爱惨了的人,是你掏心掏肺都没办法留住的人,是时间再有效依然只能淡而不忘的人,是离开你的人。
我接近了这桩真相,就得告别那桩心事。我看过那么多武侠片,中了刀,总是要拔出来,再在伤口上用药的。我不能在胸口插着一把刀,一直跑。
一动就痛,不动也在痛。拔刀有风险,会痛得死去,但有可能会醒过来,横竖都是痛,我选择拔刀,就像江那样,他牵挂苇,但他不去找她,再不打探下文。
大辛大辣,极寒酷热,都令生命快意无限,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我拔刀,看到鲜艳的血,从此退而不阅。
离开江家时,藤蔓搭成的秋千在风里来回轻荡,仿佛佳人刚刚离去。果园里蜜蜂奔忙,这春天的庭院,风和男人的静默,无忧安抵了幸福,我看着江,看着,黄昏的天边,星子亮了。
小默在冬天到来时死去,它在雪地里刨了一个洞穴,将自己掩埋,自始至终,它都自尊庄严。而江在两年后买下一顷江水,在沿岸种了万株芦苇。每逢盛夏,将坠未坠的红日余晖笼罩着绛红色花朵,像古兵器上的血光,开得蓬勃不顾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