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是在宫里待过的人,怎么糊涂了?”为首的宦官向素盈笑笑,“安济殿的法事做完,东西自然该归回库府。什么时候轮到丹嫔来管?”
素盈心知规矩虽然没错,但不全然如此:“众位娘娘送给珍媛的东西,若要归置,该由琉屏宫保管。”
那宦官不怀好意地瞥了素盈一眼,冷冷反问:“琉屏宫一时无主,万一出了差错,如何是好?”素盈如被冷箭刺中,紧紧咬住下唇,手在袖里已攥成了拳。
宦官又一板一眼地说:“咱们司库专司保管之责。倘若这里面真有要紧的东西,咱们当然照章办事。”话虽如此,他面上却是一股无法令人信赖的神气。眼看那些宦官就要将东西带走,素盈心有不甘,可又无能为力。
映荣忽然拉扯素盈的衣袖,向她使个眼色。素盈回头一看,整个人便呆住——东宫正带着两个侍从向她走来。
他不知去何处习武,劲装还未更换,腰间束带上挂着佩刀。也不知他是碰巧路过,还是有事绕道过来。见一群宦官与宫女争执,他本来只停下脚步看一眼,瞧见里面有个素色衣装的少女,就走过来。
素盈忙跪拜。睿洵走到她身边,深深地看了一眼,问:“出了什么事?”
素盈一时没忍住,哭出来:“珍媛仙去了。”
睿洵听说珍媛死了,也觉吃惊。映荣见东宫分明有些偏袒的意思,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她伶牙俐齿,说得又快又清晰,不容司库宦官们插嘴,末了添一句:“珍媛娘娘魂魄尚在,给琉屏宫的东西就收归宫廪司,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