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祝玲浅浅地翘起唇角,既欣慰又喜悦的模样。
“魏恒家里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祝玲咬着下唇,似乎难以启齿,但扛不住邢朗的凝视,只得开口:“魏永民不仅打老婆,还打孩子,有时候连小女儿都打。他是一个很不负责的男人,酗酒好赌不说,还骗了朋友的一大笔钱,那钱是他朋友借高利贷用来创业的,被他骗走以后,他朋友打听到他的消息,堵上门要债,就把……把魏家一家人逼死了。”
魏永民骗朋友的钱这一点,邢朗在档案上看到过,当时只把这件事当作魏永民斑斑劣迹中的一桩,没有深究,现在听到祝玲提起,邢朗才加以重视。
“你知道上门要债的人是谁吗?”
祝玲啃着指甲吃力地回想,忽然道:“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姓常,叫……常明山!”
下山的时候,已经入夜了。
黑沉沉的夜从山顶顺着山路往下延伸,像一条黑色的巨蟒,盘在林巅树梢,天上挂着一弯灰霭霭的月亮,像是被蟒咬了一口。月晕照出几片沉甸甸的云,是石青色的,像掉在海水里的云,冷得要渗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