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他说得断断续续,咬牙切齿,浑身抑制不住地轻颤。
江成月陪着他静默了许久,执起壶为他和自己又各倒了一杯。
夜淮山脸色惨白,眼神呆滞,似还能见那一番的惨烈和血雨腥风。
江成月端起杯,凝视着杯中佳酿良久,忽倾于地上划了道横线道:“我与裂阳君从未相见,但听闻他也曾是霸气磊落的一介魔君,最后竟命丧这等阴险鼠辈之手……着实不值。逝者已矣……好在,尤渊死于淮山兄之手,也算是告慰老大人在天之……”话一半,他又突然顿住了,这才想起他们都不是生人,哪里有轮回,哪里有 “在天之灵”。
好在夜淮山似乎没有意识到话中的问题,执起杯也默默倾于地面。
两个来自冥界的“阴祟”,此刻都身在人间,因而也不介意用一下人间的礼节来祭奠一下故人。
许久,夜淮山深吸一口气,提及他父君,苦笑道:“他确实霸道……霸道而专横。他对我娘亲也是如此。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兄妹都很恨他……而那位齐登邈,我出生时,他便跟在我父身边了。他对我们兄妹却比之我们真正的父亲更和蔼可亲。说来不怕擎昌君笑话,那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想过如果他才是我们的父君……该多好。便是娄涿被灭之前,我都还在和父君闹别扭。发现魔力被封敌人杀上门来之时,父君却拼尽全力只想着护佑我们兄妹先走……如今我再无机会……和他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