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可以肯定的是,副主教在朝向沙滩广场的那两座钟塔的钟栏旁的一座钟塔里,给自己安排了一个极其神秘的小房间,谁也不许进入,未经他的同意,连主教也不得入内。那小房间被前主教雨果·德·贝藏松 [16] 几乎修到钟塔顶上的乌鸦窝中间去了;前主教当时就是在那里念咒语的。那房间到底藏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黑夜里,从德罕荒地上,人们常常看见钟塔背后的一个小窗口里有一道闪烁着的奇怪的红光,仿佛跟着什么人的呼吸在间歇地、均匀地忽明忽暗,而且更像是火光而不是灯光。在黑暗中,在那么高的地方,它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效果,于是,老太婆们便说:“那是副主教在吹气,地狱里的火在那上面忽闪哩。”
在这一切之中,毕竟没有什么足资证明是在搞巫术。不过,无风不起浪,而且副主教的名声本来就挺可怕的。然而,我们应该指出,凡是埃及的科学,凡是卜卦,凡是巫术,哪怕是最清白无辜的,都会遇到圣母院管事先生们这样的最顽固的敌人、最无情的告发者。不管是出于真正的恐惧还是属于贼喊捉贼的伎俩,反正教务会的那些博学的脑袋瓜儿都把副主教看成是坠入邪教深渊,在秘术的黑暗中去探索地狱的一个灵魂。百姓们也存在着同样的误解,凡是稍有眼力的人,都把卡西莫多视作魔鬼,把克洛德当作巫师。显然,敲钟人必须在一定的时期内为副主教服务,期满之后,后者就把他的灵魂带走,作为报偿。因此,不管副主教生活是多么严肃,但是,在善人们中间仍然名声很臭。这些虔诚的人的鼻子不会笨得嗅不出他是个巫师的。